我与科幻的回忆：头顶的星空与源自内心的道德

作者：even（河北工业大学）

“你说你从未来而来，那么你可以给我透露一下未来是什么样的吗？”

“我来到这里，并不想和你讨论这些。在人类的未来，永远离不开的话题，应该是我们头顶上的星空与内心的道德。我来到这里，是想与你探讨这些问题。至于我说的话，也不必在意。未来是什么样的，我们只能去猜测。”

这就是目前我对于科幻的感受。科幻像一面镜子，不断折射出不同的光景。有些照向了宇宙，有些照向了人的内心。

第一次和科幻相遇，广义上来说，是在小学课本上的一篇课文。讲的是机械人。那时仅仅感到有趣。狭义来说，是在初一时，课本上的《带上她的眼睛》。那时便开始感到震撼。但也没有放在心上。终于，在初三时，阅读了《三体》。我想，这本书对我的震撼，怎么能够用一两句话就可以说完呢。在《三体》里面宇宙真正的成为了一个可以接触到的事物，不仅仅只是在地面上感叹他的雄伟。以至于在那很久以后，都不想再看一遍《三体》，惟恐破坏第一次的震撼。在中考结束后，我便开始大量的阅读科幻小说，直到今天。

以上便是我和科幻的接触了，在这其中，我见证了无数个世界的起落。让我的目光从繁杂瞥向了宇宙。

对我而言，科幻具有着一种美感，或者说，那就是科幻感，一种带有科学气息的浪漫感。为了达到这个浪漫感，科幻小说都带有一种诗意。在描写上，往往在一两句之间便可展现出自然的宏伟，世界的细微。从最微小的沙砾到整个宇宙的气泡。这种浪漫感，不同于一般的浪漫。如康德所言“有两种东西我们愈经常愈反复思想时 , 它们就给人灌注了时时更新、有加无已的惊赞和敬畏之情，头上的星空和内心的道德律?。”即自然与人类。自然者，自自然科学中来，人类者当从社会科学中来，科幻的浪漫来自于这里。科学赋予了科幻更加深刻的想象。就像宇宙大爆炸给人带来的震撼可以超越盘古开天。而在语言上，善于意象，往往以宏伟的场景来描述宏伟的思想。以刘慈欣为例，在描述宏原子的时候“像水晶蛇，像一条透明的绞绳。”（《球状闪电》）太阳氦闪后的地球表面“黑是墓碑的黑，白是骨灰的白”（《微纪元》）。同时，科幻感也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达到。科幻小说中都必然有一个科幻的事物，那对于一篇较长的文章，可以充以大量的科幻物，已达到科幻的目的，如刘慈欣的《三体》。其中，科幻物岂止一二十余？

同时，科幻的浪漫也体现在对大的描写上。如刘慈欣言“当人类把目光从星空中收回，放到痴男信女那可怜巴巴的小心灵上时，科幻离死也不远了。”所以作科幻需眼界之大，所谓眼界之大，需大事件，何为大事件？同上面一样，自然与人类，自然，应从自然规律入手，人类应有大事，或联系以道德、伦理、政治、历史，不应拘于一人一物，纵写一人一物也应该折射出上述内容。刘慈欣的文章大多如此。如《赡养人类》中对政治的表达，《镜子》中对人类历史发展的理解，《人生》是对人类本身，自然方面则有《坍塌》，有时也会道以历史上的大事，如《西洋》《信使》。实际上，我这里所说的大事，也要做到精神上的大，要写恢宏之景，使文章翔于宇宙之间，或于人类之中，不拘于一处。对于精神上的大，刘慈欣又使用了一种方式，“诗”“物理”“数学”“哲学”“艺术”这些都是在刘慈欣的小说中常见的，亦为大事件。

仔细回想，我读过的科幻小说中，大多是刘慈欣的小说。或者说，能引发我内心的颤动的科幻小说中，大多是刘慈欣的小说。在以前的哪些小说中，相对而言，没有那么精彩。仔细想来，在过去的哪些小说中，对于未来的描写，或者被实现，成为了我们的身边之物。让我仅仅只是开始惊叹他们的智慧，而不是文中的科幻气息。因为一个科幻的事物，都会给人一种陌生感，哪些实现的，不再陌生，哪些被证明无法实现的，显得荒诞不经。于是科幻作品的科幻气息便逐渐减弱了。这可能是每一个科幻作品的结局。即使是凡尔纳，我在看他的小说时，感到的科幻感也没有那么多了。那么有没有一个方法可以让科幻作品可以长期保存科幻气息呢。还是之前所说的：“有两种东西我们愈经常愈反复思想时 , 它们就给人灌注了时时更新、有加无已的惊赞和敬畏之情，头上的星空和内心的道德律?。”人类永远不会探索完自然和人类自己。宇宙之大，人类不会飞到宇宙尽头。具体的说，例如《太空漫游》，其中提到了一块方碑“TMA”，其以完全精准的1：4：9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伟大的文明。这个的科幻气息是不会消散的，因为科学，离不开测量，研究自然离不开测量。黑色方碑这个科幻物，实际上就对应的测量这一科学。

其实我想说的是，一部可以成为经典的科幻小说都应该有“头上的星空”和“内心的道德”。对自然科学的彰显，和对人类道德、命运的探讨，是让科幻小说伟大的基石。

距离人类首次登月已有54年，但把自己想象成阿姆斯特朗，想象踏上月球的那一刻，想象回望地球的一瞬间，还是感到热泪盈眶。当我站在微风之中，想象着原子越过我的脸庞，依旧惊叹于世界的精巧。而这些感受，只有通过科幻才可更加完美的体现出来。同时，科幻只有立足在“星空”和“人类的道德”之间，才会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