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持人:河流
- 对谈成员:金鑫(06级,华南理工大学科幻协会首任社长,深圳华大基因生命科学研究院副院长)
- 罗海生(07级,科幻协会首任宣传部部长)
- 彭君达(06级,科幻协会创社成员之一)
- 对谈时间:2022年4月28日
金鑫,深圳华大基因生命科学研究院副院长,博士生导师,广东省自然科学杰出青年基金获得者、广东省特支计划科技创新青年拔尖人才,贵州华大生命大数据研究院院长,贵阳市大数据专家,入选贵州省省管专家贵阳市推荐名单。曾参与“千人基因组计划”中国部分的生物信息学分析(Nature,2012;Nature,2015);带领团队建立了首个藏族中国人参考基因组数据库,首次发现EPAS1基因与藏人高原适应能力相关,并进一步发现其特殊单体型可能来源于已经灭绝的丹尼索瓦古人(Science,2010;Nature,2014);开拓了基于游离核酸的群体遗传学及复杂疾病动态基因组研究方向(Cell, 2018;Genetics in Medicine, 2019)。新冠疫情爆发以来积极投身于疫情科研攻关,揭示了新冠病程进展的潜在生物学机制,为认识致病机制、科学防控疫情提供了参考。金鑫博士还努力推动使用云计算技术处理海基因数据,以解决基因大数据研究中的“算力”瓶颈。曾带领团队搭建自主知识产权的基因云计算平台BGI Online,相关工作作为优秀应用案例支持阿里云数加平台入选了工信部“2017大数据优秀产品和应用解决方案案例”(《大数据优秀产品案例》,人民出版社,2018)。也因其对基因云计算领域的推动,获得了由中国云计算技术引领者阿里巴巴颁发的2017年度“云栖奖”及“智能时代影响中国的技术先锋”称号。
河流:大家好,本次科幻协会历史讨论会即将开始。今天我们邀请到华南理工大学科幻协会的首任社长金鑫前辈以及首任宣传部部长罗海生前辈一起来聊一聊当时创建科幻协会的一些事情,金老师目前是深圳华大生命科学研究院副院长。此外还有几位科幻协会的同学来听,两位前辈可以给大家打个招呼。
罗海生:我是科幻协会首任宣传部部长和第二任会长,2007年入学2011年毕业,算起来已经十年啦。
金鑫:彭君达也是跟我们一起创建科幻协会的元老,现在估计在忙,可能说不了话,我们继续好了。
河流:请问两位前辈分别是怎样接触到科普和科幻这两种类型的?如何看待这二者之间的关系?
罗海生:我最先接触了科普书籍,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看了一套黑色封面共14册的《十万个为什么》,这套书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很流行,印象中看的是天文分册,整本书深入浅出,利用勾起兴趣的方式讲述这些知识。后来才了解到叶永烈老师参与了整套书的编写。
当时我上的小学是由很多香港侨胞建立的,捐赠了很多香港的科普类图书,包括很多大本画册,就现在看都价值不菲。三年级开始我就基本都在图书室看书了,各种七七八八的图书,能接触到这些东西真的很不容易,香港的一些科普图书质量和理念都很好。也有一些香港科幻小说集,有一篇让我印象深刻,讲未来的人类去荒凉的地球上考古,挖了一些化石茶叶出来,把化石复原后泡了一杯龙井茶。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世界可以是这样的,整个幻想世界大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高一才在附近的旧书店接触到《科幻世界》,有非常多论斤卖的《科幻世界》杂志,接触之后,阅读科幻科普图书便成了家常便饭。对我来说,科普其实是帮助大家理解世界的一种渠道或工具,而科幻是帮助大家理解未来世界的工具。两者本质都是一种工具,不过时间线不同,一个着重当前,一个着重未来。科幻只是提供了未来的某种可能性,主要是为了引起大家去对未知事物的探索热情。
金鑫:大家小时候都爱看《十万个为什么》。不过我科普类书籍看得并不多,小时候更喜欢看小说,这才接触了科幻。小学开始看《科幻世界》,后来看《科幻世界·译文版》和一些单行本,就这么一路看过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科幻对我的影响会更大一些,它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后来对专业的选择以及整个职业生涯的选择,现在我也算是一个科研工作者了。
在真正做了科研领域之后,我科幻和科普的理解又不太一样了,因为科普是写给大众看的。它要强调科学性,又要便于传播,还得大家愿意看,不能太枯燥,这其实挺难的。我们现在的一些全新科研成果一般都是通过科研论文的形式来呈现,如果那想要把科研论文转述成大家都喜闻乐见能听得懂又愿意去听的科普作品,那太困难了,哪怕是写个新闻稿都很难。
现在想起来,我可能更佩服那些坚持写科普的人。曾经也想过坚持写科普的问题,但后来发现太难,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所以就暂时告一段落,以后如果有精力可能会尝试多写一写。
河流:科普作品的门槛确实比较高,科普界的创作前辈们值得我们尊敬,现在科普人才确实比较匮乏。
罗海生:刘慈欣是电工,但为什么他的科幻小说里面很少会涉及到相关领域,越不熟悉的领域可能越不好写,或者不好在这个领域发散联想。金鑫师兄在基因这方面其实已经算是比较深入的研究者了,你有这种感觉吗?
金鑫:不好说,因为我从来没尝试写过科幻,我只是很喜欢读科幻小说,科幻电影科幻剧也喜欢看,但是从来没没试过自己写。如果以后有一天真的想写一写,可能才会有一个切身感受。
前两周我刚接触过大刘和老王,工作上有活动邀请他们过来,不过也没问起过他们这件事情。之前光看他的书但也从来没查过他的背景,后来仔细查查发现他也是工科背景,科研单位管理岗位,算专家型科幻作家。我觉得他写的挺好,但这么说其实有很多是科学家又是科幻作家的人,对吧?最著名的就是阿西莫夫了,他本来是波士顿大学副教授,但后来精力主要都放在写书这件事情上。
罗海生:刚刚你提到写科普比写科幻更难这个事情,我之前也尝试比较科幻科普的区别,如果深里讲就很难阐述,所以科普作品是很值得去慢慢深挖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之前那套《十万个为什么》很好。它可以达到一点,让你在还没有能力去理解的小学时期就能勾起一些兴趣,还挺深入浅出的,我是这么觉得。
河流:两位前辈可以现在还在看哪些作品?科普和科幻可以各推三本书吗?
罗海生:我先说科普吧,科幻还真的不好说,因为现在看着还挺杂的。“what if”系列科普书是开脑洞类型,再用精确计算的科学方式来解释这样做会有什么问题。假如一个人类变成100米高的巨人,那可能会有什么问题?怎么解决这种问题。
《给孩子的自然图鉴》是由韩国人绘画引进的,共有两册,分别是动物卷跟植物卷,用很真实的绘画形式来解读,精细程度很接近果壳出的那套物种日历,这种对小朋友的认知可能会更好的。
还有一套《哥德尔、艾舍尔、巴赫:集异璧之大成》涉及到很多东西,包括神经科学和音乐,这三人分别是数学家、画家和音乐家,不过门槛有点高,可能一般人对这种大部头并不感兴趣。
金鑫:科普的话,我推荐两本生命科学领域的,非常有可读性,知识性也非常强,分别是《基因传》和《癌症传》,是同一个作者写的。国内著作推荐下我们老板尹烨写的《生命密码》,尹烨的书还是很不错的,现在也是网红,可能很多人都看到过他的视频,他是我们华大基因的CEO。
至于科幻,我可能已经过了推荐科幻的年纪,最近看的少了。说三个最喜欢的,刘慈欣《三体》、老王的《水星播种》以及国外科幻作品《安德的游戏》。
罗海生:《水晶播种》我也很喜欢,是03年那会儿,大家都属于是容易对整个领域认知产生巨大变化的阶段,所以印象比较深刻。但是我现在有种感觉,就是《三体》也并不能代表现在中国科幻的状况,我反倒更喜欢大刘的短篇小说,特别是《山》;国外我比较喜欢《深渊上的火》跟《银河系漫游指南》,后面还有一个翻译版本叫《银河系搭车客指南》,听起来比较幽默。
河流: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大家最早是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下把科幻协会创建起来的,是怎样出现这个想法的?
金鑫:我能记得的东西基本都在海生的回忆文里写过了,相对比较靠谱的记忆应该都在那里了,包括怎么在图书馆的《科幻世界》里夹小纸条之类的事情都在里头。进入大学以前身边没有太多人——至少没表现出来他们喜欢科幻,父母跟我有一定年龄差距,他们肯定也不看,也不会跟聊这件事情。
我很喜欢这个东西但是又没人可以聊天交流,那时候2008年网络还没那么发达。当时一直在想上了大学会不会不一样,大家都是高考考出来的,那是不是会有更多的人喜欢?但到了大学之后发现好像也并不是这样,大家喜欢的东西更不一样,差异更大了,就想是不是能通过某种方式找到一些同行吧,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初衷。
罗海生:我的想法基本和金师兄一样,一开始在学校里没找到组织就加入了天文协会,但还是很希望有这么一个组织。当时也没什么渠道,所以就先把图书馆的科幻书籍翻翻看看,正好看到了科幻协会的传单。申请过程比较曲折,第一次申办失败,后面又重新再申请,终于成功了。当时的人还有一些联系,比如金师兄,但是其他的可能陆陆续续散落天涯了。我是第一任宣传部部长兼第二任会长,所以跟后面的小朋友还有一些联系。
彭君达:我刚想到一个事情,罗海生跟金鑫师兄是通过纸条认识的,那么我跟金鑫师兄是怎么认识的来着?我们当时是一个班的同学,然后突然发现对方都看科幻,就搞到一起了。可能是在你宿舍看科幻电影那次。
于是就加入到创办协会的队伍中来,当初协会成立有一些波折,但我觉得也正常。从我个人的角度看,当时我也有参加其他社团的一些工作。当时希望能想个法子希望科幻协会能够存活下来,尽可能保留这么一个交流平台。但其实当时想的一些办法并没起到太大的作用,
最后起作用的还是大家自发的热爱。河流同学总结这么多高校的科幻社团历史的时候,也发现确实有很多社团成立后过几年又没了,成立后又没了,不断陷入这种循环,没法形成一个较好的积累。我觉得不仅是科幻社团有这个问题,而是所有社团都会有这个问题,包括我当时参与过的一个发展势头最大的社团现在也没了,而科幻社团作为单薄的兴趣类社团反而活了下来。这些事情没办法强求,最重要的是,大家有这份热爱和兴趣在就好了。
河流:我更偏向于认为,大学社团的内核应该是一种交友平台,兴趣爱好只是让这样一种关系能够达成的一种方式和导火线。社团成员之间的关系越密切,那这届发展是肯定比较好。如果说像现在这样只能搞线上活动,不能线下聚会联络感情,那这样的话社团成员就不会来参加社团活动。下一个问题是,协会成立之后有办什么活动,和哪些朋友协会做过联系或联谊?现在还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金鑫:这个主要看海生了,我之管生不管养,后面基本上都是他弄的。
罗海生:协会当初成立我也没什么经验,君达师兄也帮了好多忙。活动基本就几类,放映电影跟讨论会;邀请广外的白续辉师兄来做讲座类型分享;跟天文协会一起办的观星活动;夏笳跟大角的作家对谈活动,算是我经手时期办的最大的活动,跟三家科幻协会一起联合举办,基本上可以算是广州大学城两天一夜游。
之前只是通过文字去认识这些作家,后来发现大家其实也跟平常一样慢慢了解科幻,最终成为各种各样的角色,夏笳讲她是如何从粉丝到作家的过程,当时在广湾那边做了一些比较专业的写作分享,包括怎么构建故事架构。
放映电影这种比较平常的活动确实能给大家提供一个线下交流平台,往往可以碰撞出火花。可能一开始大家都没这种意识,只是来看个电影,但随着讨论内容逐步加深,大家其实会可能也会慢慢参与进来。我记得当时最成功的一次活动大概是有关2012年的讨论,当时是放映了《后天》这部电影,这部电影拍的很真实,当时讨论很热烈,玛雅2012的预言也在流传,所以大家都感同身受。
天文协会和我们的联系比较密切,外校像广外跟中大的,中大好像已经消失了,广外也消失了吧?
河流:对的。
彭君达:我当时把三个协会的元素结合了一下,搞了一个星座定向活动,希望通过不同协会之间的碰撞来搞一点新的东西,做一点创新性的尝试,避免说一个协会到头来活动类型就讲座和放电影那么几种,可能时间长了大家会觉得枯燥。
也希望通过这种联谊带动一下不同协会之间比较有想法的人,从现场反响看效果还是不错的。我跑了两趟市区,去电子城找材料,整个过程还是蛮有意思的。
河流:那其实这两天找到了中山大学科幻协会2011年的干事群,那个群现在还有人在线。
彭君达:其实当时对其他高校的联系,我毕业之后就比较少了,后续还留在学校的联系应该多一些。毕业后我跟金师兄就跑到深圳去了,这边的联系马上就少了很多,不过后来我又跑回来了。
河流: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罗海生前辈保存了很多历史资料,为什么能一直保存到现在。
罗海生:这些资料对我来说是一段很珍贵的人生经历,我在毕业的时候就把这些资料做了分类整理。包括做会长的时候也尝试把资料上传到网站进行公有化,整理完之后就存在我的移动硬盘里面了,一直到现在。
可能就像我现在保存我家小朋友的相片或者影音资料一样。我很感谢大家,如果不是大家一起努力把这个东西薪火相传,那我可能最多保存下化石考古,可能偶尔才能拿出来回忆一下。也很感谢河流同学,可以组织这么一次机会,让新老成员可以有一个交流机会,才让这些资料真正具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河流:科幻给各位前辈带来了什么?和现在的工作有没有什么影响?
罗海生:毕业之后我发现,其实科幻在中国很小众,但就算《三体》大火也不算一个多大重的东西。它可以给我提供一个内心的放松渠道,总有那么块地方可以去释放想象力,感受自由,去探索挖掘未来的各种可能。
用一句话说,科幻为我保留了心灵中的一块净土吧。科幻还能让我对前沿科学知识有一些了解,还有认知与思考方式的改变,可能科幻小说看多了后,一些思维方式和认知方式都会随之改变。协会带我最重要的意义是,认识了这么多人,又和大家一起共同完成了这个事情,这段经历足以铭刻在我一生的记忆里。
现在的工作和科幻没任何关系。可能大部分普通人都是这样,工作时聊起一些新上映的电影时可能会聊聊。也尝试过挖掘周边的同事,挖了两个潜在科幻迷出来,但其他就没有什么了,基本阅读科幻对我来说只是个日常习惯,但是如果忽然不让我看可能会不太习惯。
金鑫:我也主要是精神上的,比如思考方式上的改变。那从我个人角度看,科幻首先是文学,让我意识到技术并不是唯一决定性的力量。很多学理工科的同学(包括我在内)都会有一种技术迷恋和盲目崇拜,但是人之所以为人,肯定还有很多非理性的东西,有所谓的人性和感性的部分。
彭君达:科幻对我的影响大概有两方面,除了金师兄刚才讲的技术的一面外,还有科学伦理的一面。科幻小说提供了进行思想实验的机会,从不同角度分析一件事情,推演它可能存在的结果,这让我养成了遇到事情从多个角度去思考的习惯。科幻小说往往会有很大的时间尺度或空间尺度,一些挫折可能在宇宙里根本算不了什么。
河流:接下来的问题是专门问金鑫前辈的,最近基因领域国际上有一些新成果。比如第一个完整的人类基因组序列发布,金前辈可以给我们简单科普一下这个事情吗?
金鑫:我们也专门研究了这个事情,前一段时间《科技日报》做了一个采访,就是我国基因科学家对这个工作室有一个什么样的理解。实际上这个工作的本质还是认识自身,无论从人类基因组计划还是后来的各种尝试,我们都希望能把人类的基因图谱能够比较完整地绘制出来。
受限于之前的基础条件,原来2000年前后启动的人类基因组计划所制作的图谱目前我们依然在广泛使用,因为技术条件限制,但这个图谱只有92%左右是,剩下8%主要在中心粒这类比较复杂,重复序列比较多的区域。现在的新技术可以读得更长也能更准。
我们理想中的参考序列应该是一个完整序列,但实际上之前大家一直在用的都还有一些缺陷(GAP),现在把这些东西填上,从科学角度看是有重要意义的。但是回过头来说,人类基因组参考序列也是我们日常使用的基本的信息和工具,这些端粒(Telomere)装出的一个完整基因组,实际上目前在科学和临床上还没有取得广泛使用。
之前发布的版本有8%的空洞,但也已经包含了绝大部分我们已知的重要基因组,但你光有地图没注释还是用不了,所以新版本还有很多要完善的地方,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探索永无止境,认识也是永无止境的,肯定是一步步越来越深入吧。
河流:未来的基因技术如何更好地造福人类呢?
金鑫:某种程度上来讲,我们可以用科技树的概念看整个人类科技的发展,实际上其他学科在科技树上已经点的很好了,但对生命科学来说才刚开始,我们还没把根本原因和逻辑研究出来。比如人是受精卵来的,从受精卵发育成人的具体原理到现在都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大脑是怎样运作的?基因和疾病健康之间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能不能通过对生命科学里基因的研究从而找到一些新的东西?
还有非常多的问题,但是这个学科之所以没有被人类掌握得那么好,是因为其本身的研究工具是受到了很多限制。尤其是测试技术在过去20年快速发展,也带来了很多新知识和新信息,本质上说就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把生命数字化,用很多现在已经建立起来的大数据工具、人工智能工具体系来理解生命,在这个基础上弄清楚构建生命的基本元件。它可以为我们的生产生活提供一些更好的支持,比如人造微生物可以生产一些我们需要的食物、原料等等物资。
河流:接下来进入最后一个环节,社员们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前辈的?
星:前辈们好,我是科幻协会的第十任会长,现在也已经毕业好久了。近几年新冠疫情对大家的生活造成了很大影响,对社团活动也有很大的影响,基本都是线上形式。想问一下前辈们,未来新冠影响下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一直保持线上,还是说以后会慢慢恢复线下?如何让科幻协会更好地生存下去。
金鑫:这个问题其实挺难的,因为要讲疫情影响,还要讲协会运作。前面这个问题算是有点了解,也是我们正在研究的相关理论,虽然不直接方向。人类历史上有无数次疫情发生,而且这些结果我们也很明确。要知道,人的基因组里差不多有40%都是古老病毒序列。很多基因的启动都有一些类似病毒的元件在里面起作用,所以病毒对人类的演化而言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东西。
但是现在我们当然希望疫情能够尽快结束,但疫情结束并不是说这个病毒消失了,只是它适应人类或人类适应他。除了天花还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病毒或传染病是被人类消灭了的,只是说人类有办法去控制他,能更好地相处。
从国外的情况来看,欧洲、英国、美国、新加坡等很多国家都宣布疫情已经进入尾声,我们国家的防控策略肯定还有一段时间的调整空间,不过这一天应该也不会太远。
pk:前辈们好,我是16级的社员。刚才您谈到科幻对科研也有一定影响,我想问问有没有那种某个时间点或者某个瞬间让你受到了很大影响,从而决定了你未来从事科研工作,还是说像刚才那位师兄说的,科幻只是生活中的一种放松方式,二者之间的关系不是特别大。
金鑫: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对我来说,这种影响可能是潜移默化的,很难讲说是哪一本书或者哪些话还是时间点对我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可能是数十年的积累和了解,这些东西影响了我的决定。
我想说的是,实际上真正做科研的时候,很多新的发现还有其他事情会让我感到吃惊,真正的科学比科幻还科幻。有时候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其实自己都不太敢相信,很多事物都超越了我们的想象。确实需要这样一个支撑点,很多神秘事物是个体有限的智慧所难以企及的。
河流:如果大家都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今天就到这里,感谢罗海生前辈、金鑫前辈还有彭君达前辈结合过去的一些事情做的简要回顾。
金鑫:好的,谢谢各位,也欢迎大家有空的时候来深圳来这边找我。
罗海生:也谢谢河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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