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访者:鱼头,诺德
采访者:河流
河流:二位老师下午好。欢迎你们来参加本次零重力科幻对空想家团队的采访。
诺德:谢谢河流,老师不敢当,我们也只不过是普通爱好者罢了。简单介绍一下鱼头是我们的独立网站空想家的负责人,出钱出力,对线水平一流,脏话优雅别致,是我最尊敬的老大哥!我负责网站的日常运营和一些友站的感情联络,在空想家,鱼头大概是李云龙,我自认为是做政工的老赵……
鱼头:我和老赵能尿到一个壶里(这种吗)。
河流:哈哈哈,一对好基友。李云龙和老赵可是多年的合作搭档了,相爱相杀……你们觉得龙骑士城堡怎么样?所谓“奇幻界”还有什么大组织吗?
诺德:我入坑的时间比较短,在我的印象里龙骑士城堡曾经是中国西方奇幻爱好者在互联网上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据点,许多创作者都曾在龙堡发表过作品,作品质量也有保证,龙堡也做过杂志,装帧和排版都非常专业,说是值得学习的老大哥一地都不为过,目前其他平台比较有活力的应该就贴吧奇幻吧了,我和奇幻吧的几任吧主都有交流,现任吧主是在自费搞月练,写作氛围较之前浓烈些。此外还有类似零重力这样的几个社群和网站,但很可惜影响力都较为有限。中国的奇幻爱好者主体其实不是由欧美奇幻小说发展来的,更多的是受衍生的影视作品和游戏影响,相比于科幻小说的受众规模,西幻受众本来就少,能提笔来写的就更不多见了。奇幻(这里指一般认为的西方背景奇幻)在网文市场并不吃香,走实体出版也基本无可能,杂志在飞奇幻停刊后就不再有有一定影响力的主题杂志了,目前能维持这种环境已属不易。广义上的奇幻还包含了武侠(欧美把玄幻小说也看作是武侠)、魔法少女、超级英雄等等,这些题材枝繁叶茂,商业化发展的都很好。
为什么会想到办刊物?空想家网站的定位是什么?怎么看待奇幻文学的定义?
鱼头:办刊物是有多重原因的,同办网站一致。最早的时候这个我们所熟悉的很多人都在百度贴吧玩,然后我们经历了至少两次百度贴吧大规模封吧、吞帖的事件。那时候还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原创者的那个原创条款改了,很多人不乐意在贴吧上发表东西了。我们忽然意识到,我们是没有一个可靠的,稳妥的地方来发表——甚至是保存我们自己作品的平台,这是我们建立网站的初衷。文集其实是网站的一个延伸品,一次活动。我们会考虑大家的创作有没有方向,创作热情是否需要一个活动来提高一下。在此之前,我们也提出了很多接龙、以及一些评比的活动。大家写作热情一直不是很高不过也在我们的预想之中。我们不能把爱好者基本等同于创作者,大部分爱好者总是会有种自己也可以成为创作者的错觉。运营这样一个组织,也得区分出来哪些是可以创作的,哪些就是碰个人场的,我们能利用的资源也有限。
诺德:对我来说首要原因还是给自己提供一个能不受限制发表作品的平台。我可以不客气地说,我们是这些创作者,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没有能将自己作品商业化的能力的,起点的注册作者有五百万,但是能出头的又有几个呢?认清这个冷酷的现实后我发现别说是谋利了,如何能将自己的作品给更多人看都成了问题,如果说科幻圈还有科幻世界这样的杂志可以倚靠,那奇幻这块就真的是浮萍一片了。做文集的想法是很质朴的,首先将大家的作品集结成册,如果能够通过审核我们就可以网络发表(获得一个数字出版物版号),最后筹款实体印刷。在这个文集整理过程中我们也能集结人力做很多工作,提高大家的写作水平,我祖父也是作协成员,我想他应该是理解我的。办刊这事在他们的圈子非常普遍,可以认为是普通创作者的安慰剂吧,也是在目前这个文化环境下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挣扎,我们的第一本正式文集封面使用的是希罗尼穆斯·博斯的《愚人船》,我想它应该能很好地表达空想家的立意宗旨。
至于奇幻的定义,其实在不同时期奇幻的定义是不同的,亚瑟·克拉克说任何足够先进的科技都与魔法无异,当下的科幻和奇幻创作,其实是有很多题材我们是无法作出区分的,譬如新怪谭、科学幻想(我们所谓的科幻其实是科学虚构)、蒸汽朋克(蒸汽机在如今看来已经是“古”的一部分了),以及很多古代背景但却有科学技术暗线或者技术黑盒的奇幻故事。科幻(直译科学虚构)和奇幻(直译幻想)在文学虽然不是并蒂莲,从原教旨主义角度来看故事内核和叙事方式也有区别,但从国际奖项评选结果来看,它们的界限是越来越模糊了。从创作角度来看,作品姓科还是姓奇意义并不大,当然了如果被分类到科幻出版方会更加支持,这也是十分无奈的。我们之前也和北京的出版方取得了一些联系,这方面主要是鱼头在做,或许在未来能为成员的作品出版带来一定便利,当然,这还是取决于作品质量。
鱼头:空想家刚创立的时候我们就讨论过科幻和奇幻的问题。我们认为这些定义本身是有时效性的。当时的人们无法理解或觉得神秘的事情可能相当于科幻对于现在的我们而言已经是常态了。这只是我们的立场,所以我们对网站的定义是“幻想文化创作”,不排斥任何一种“流派”。以会员为中心而不是以某一个倾向、爱好为中心的团体。这点我们和大部分的组织是有区别的。空想家不会给自己身上某种流派的标签。一般而言,我们的会员只要想玩都会尽力满足,创造条件出来大家一起玩,不会拘泥于某一种形式,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是“俱乐部”,而不是“协会”之类的团体。
河流:这么说的话,确实是很有道理的。俱乐部一般是爱好者创建的,有各种各样的想法和不同的形式,不会受太多的约束。创作幻想类小说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诺德:我将这句话理解为是指西方奇幻和狭义上的东方奇幻,没有其他受众面广的唯一问题就是作者太懒。奇幻题材的主要问题,一方面是作者这块,之前我们谈到了中国奇幻的发展,它的受众其实在于电影和游戏,创作者本身的奇幻文学阅读量就十分有限,譬如我,我的科幻阅读量就比奇幻多得多,这在我们之中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受影视游戏的影响,我们这样的创作者本身较为擅长两方面能力,一个是故事背景的设定,另一个是镜头感的塑造,但对于如何把小说写得像小说而不是设定集或者电影分镜脚本,就显得太无力了,科幻起码可以围绕一个炫酷的点子展开,但这条路在奇幻这种环形叙事逻辑下并不是很行得通。缺乏故事性,这就让小说的可读性大打折扣,大家对于奇幻,只想自己写,不想读其他人的,这就延伸出了更多问题。
若批评无自由,则赞美无意义,对于写作水平的提高,获得评论反馈是非常有必要的。在我个人看来,讲些大实话,在这个大多数人只想获得反馈却不愿意了解其他人的创作的大环境下,能认真去屎里挑金,写文评而又不是敷衍了事的吹捧的的真是九世大善人,所以我个人非常钦佩零重力的评论工作,你们真是抓住关键点了。
河流:你们后来还和其他的平台有过什么合作吗?比如征文什么的。
鱼头:征文我们很少和平台合作,理由很简单,这也是我们空想家的基本原则,不想取悦别人,不希望自己写的东西里面被强迫加上什么。比如我们文集中有些人为了场景会有一些不能发表的描述,色情,暴力,宗教,政治等……由于各种问题而被强制更改,是我们不能接受的。
诺德:做乙方的感觉真的很不妙,我们会尽可能通过氪金使自己处于甲方的位置,对于其他的创作社群,我们首先会交换活动信息,互相宣传。This is the way.(笑)目前零重力科幻、诸界之门、Dragicland、萨鲁世界这样的独立门户、以及贴吧方面的奇幻吧、奇幻小说吧、奇幻文学吧、魔幻文学吧、严肃奇幻吧、架空世界吧(此类贴吧的吧主和吧务有相当部分同时也是空想家的常务站长)和我们都有此类合作。至于更进一步,联合出文集之类还是在慢慢摸索,我个人是希望大家打破门户之见联名一些作品的,当然,此外也欢迎大家以个人身份为我们投稿,这算是挖墙脚吧?哈哈。
河流:做这个网站的过程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和体验?当拿到实体的刊物的时有一种怎样的感觉?
鱼头:感受吗……你知道我们是个俱乐部,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大堆的意见,“我只是建议你,但你不要让我的建议成为意见。”你看我们网站最开头那个类似豆瓣的点评。你知道怎么来的吗,我们的会员吐槽别的点评都会控评假分数,于是我们做了一个。运营讨论了一下,结论是“还挺有意思的”,一般是会员对什么感兴趣,我们就点评什么,不会强求一定要“全”。
诺德:实体刊物钱啊,都是钱啊,我们有为成员是武大的出版学硕士,我和他因为这事交流过,目前我们印量也就几十本,实在是太少,少到了印刷厂都不想开机的程度,文集印量少的缺点就是只能彩打,而且还很贵,如果像《空想家12S》这种装帧稍微精美些,做成硬壳的几百页小书,不但彩打质量无法与印刷品媲美,成本也是居高不下,加上邮寄成本都八十块了。当然同时也还有慢慢的成就感吧,毕竟是包含了自己作品的小书,我想这是非常慰藉人心的。
河流:你们的创作者都有哪些?怎样看待文学作品?
鱼头:我们的会员里还有奇幻网络文学里最老的一些创作者,譬如读书之人老师。文学还在,但以阅读为主要消遣的时代很快就要过去了。原本那种需要我们淘金的行为会慢慢消失。“文学”这个词我是不敢讨论的哈哈哈,我是做文艺批评的,实际上“文学”到底是什么,文学界自己都没有定论。(哀叹)现在文学评论也成了三流批评家的角斗场,那种惨烈已经涉及到茅盾文学奖了……你很难从“文学”的角度去解析那些评论家的真实想法,我只能这么说。
河流:当年科文之争不断的有评论家在文学报刊上发表文章,直接抨击某一篇作品有不正内核,创作了作品的作者也会选择文学报刊发表对抨击自己的反击文章,就搞得乱哄哄的。有点政治家的意思了,你很难从他们的发言角度去解析他们的真实想法。
鱼头:哈哈,空想家杂志的主编就是香港中文大学的政治学女博士,也在尝试讨论“制度”的设计游戏,是搞对比政治的,主要是讨论一下明末的状态。
文学就是文学,消遣小说就是消遣小说,没有什么严肃奇幻和不严肃的奇幻……我们研究的时候会比较讨巧地抓住它的社会意义。打个比方,我们其实对于“北京折叠”是十分推崇的,我认为它具有时代性,评价会高于“三体”,文学首先应该是关注“人”的,无论它的着力点是时代、环境还是某种背景最终关怀的都是“人”,在这个前提之下,故事是否有漏洞笔触是否稚嫩都是可以往后靠的。
空想家的主要思路和很多爱好者不太一样,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是限制人员一直采用邀请制,导致俱乐部的平均年龄过高。一百五十人左右的时候平均年龄是二十六岁,后来我们扩张了一下,现在是二百多人,平均年龄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样一个环境的。
我们没有任何屏蔽词等创作限制,但是实际运作的时候还是有一些要求的。比如在面对质疑的时候应该有什么样的姿态,如何和别人探讨。俱乐部自己注册了一个公司,为此我们也放弃了一些东西,把服务器放在了海外。一直以来对内部的承诺都是永远不会盈利,但也要捍卫大家创作的权利。
河流:条件苛刻一些可能对有想法的人更有鞭策感,但想法太多也会造成弊端,处于一个极为尴尬的局面,倒要想想怎么处理这方面的矛盾,都是双刃剑也都有各自的优越性。
诺德:“我不赞成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力。”说起来鱼头刚下了一个随便禁言别人的管理。
鱼头:你也想被下吗(笑),哦,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鱼头说得对。
诺德:最高指示,鱼头说得对。(闭嘴)
河流:懂了,鱼头是诺德的男妈妈。你们会觉得幻想在创作中最吸引人的地方在哪里?
诺德:幻想这个主题本质上并没有被赋予许多深层次的意义,但是它本身还是为作者提供了很多创作上的便利性,譬如可以透过另一个世界体系反射出现实世界的尖锐议题,藉此在读者与所探讨的议题中创造适当的距离,钝化其菱角,使读者不会因为感受到既有价值受威胁而放弃阅读,也可以藉由奇幻世界自由的设定,让某些哲学探讨更形象化的实现,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锐化某些现有世界既存但不太明显的道德两难。另外就是充分了人类想像力的发挥,藉由另一个世界的创建让想像力发挥到极限,同时通过不同世界的设定跳出既有的思考框架,发现新的可能。这些特点虽然也是科幻题材所具有的,但是相比奇幻,或者说架空幻想(这个更贴切),一般认识的科幻距离我们的生活更近,想象力的发挥更为合理和克制,至少它遵循了物理规则(笑)。骑桶人说轻盈是奇幻的特质,如果说科幻小说还有一根科学的线牵着,那么奇幻小说就是连那根线都没有的风筝(当然也容易不接地气儿,暂且略不表)。可以说,纯粹的架空幻想更加自由和没有拘束,只要可以逻辑自洽,那么无论是搭建起多么极端离谱的故事舞台就都可以被认为是是合理的,这对创作者而言是极大的便利。
鱼头:创作一个符合自己表达意愿的舞台,这个过程我个人觉得很有趣。我们有一个执行会长就是写恐怖小说起家的,签了好多本还被我们的人嘲笑,因为写的有逻辑漏洞,被嘲笑“百分百空手烧棺材”,我们专门还训练过成员的舞台设计功力。
河流:记得21世纪初的时候,有一批中国的奇幻作家参与了九州的世界观构想,你们对此是怎么看待的?
鱼头:注定失败,我就不评价作品,来评价九州这个世界观构想。这么说吧,从我们的角度看来,所谓的世界观构想只不过是一场营销罢了。它的创作机制不是开放性也没有核心的设计。其实九州的群体不至于那么快崩掉的,但是这个群体的作用已经到头了,他们就放弃了维护。
诺德:群体设定有着严重弊端,尤其是网络创作。因为它的出发点就是“众筹作品”,大家都在追求一个设定详实到无可附加的架空世界(实际上设定没有极限),但是个人是知识面和经历都是有限的,博采众长合作创作算是很自然而然的想法。如果是在某个公司实体下运作我们可以管它叫项目,因为具体分工、管理层级和利益分配是一开始就确定且被认可的,但放到网络上一个论坛或者群那样随便进出,连一个责编都没有的环境就显得太理想化了。我近年体悟很深的一点是在创作上,尤其是涉及到世界设定上时,每一个有些追求的创作者都是极度自私的,创作从来都是很个人的事,没有第一责任人,想要团队成员作出妥协又没有利益交换那整个体系也就难以运作了。九州本身也不值得被推崇,无论如何改换名头它其实还是西方的奇幻故事。鱼头他们也算是搞群体设定比较早的那一批人,我在这个环境下待了很多年,接触过的群体设定可能有十几个,有些做得很好也有些从一开始就是想找人出力“众筹创作”,最终无一例外都走向失败了。你问我们对业内的一些观点,就只能提供个人观点。毕竟这个俱乐部本身是不会有观点的。
河流:有一种说法是“因为中国一直以来在奇幻领域的空白,现代奇幻创作者只能去模仿西方的奇幻,千篇一律”,也有一种说法是“奇幻是对古代神话的一种诠释,向古代神话负责。中国的奇幻也不例外,完全可以表现出属于自己民族内核的东西”。您怎样看这样两种说法?
鱼头:对古代神话负责这个说法有点意思。你说狄仁杰系列算不算中国奇幻呢?这种东西是不能限制在神话里面的。有个特别过分的例子,中国不允许电影里有鬼,可还是那么多鬼片。《西游记》和《红楼梦》就很奇幻,一个高魔一个低魔,这么说的话,四大名著就有俩奇幻小说。中国人有幻想文化创作基因,比如黄帝飞升的神话说龙下来载着黄帝飞升,官员们都想跟着走,掉落下的鞋帽变成了兵器和弓箭。我们研究过一些类似的东西,中国人使用幻想因素来进行暗示,隐喻的本领相当高超。黄帝这把兵变说成飞升。
诺德:今天我还在读志怪《酉阳杂俎》,很多部分完全可以看作是设定集,志怪部分也很值得一看,这书很受我们一些写东方背景奇幻故事的成员推崇。
河流:怎样看待《哈利波特》系列?
鱼头:相当不错的童话故事,我们都喜欢看。它的世界设计不是开放性的,也不怎么关注合理性,但是内部结构相当精巧,提供了一条细节化设计故事的路子。这里有个有意思的事情,冰火大陆号称相当于南美洲一样大,但由于作者本身世界观的问题无论怎么写看起来也就只有英国那么大的感觉。这个社会也不怎么需要长篇宏大叙事了,读者们更关注自己和情绪,这是时代的变化。我们一直在培养有自己风格又能跳出来的作者。
河流:空想家网站背后有发生过什么艰难的故事吗?这个网站给我一种独立干练坚毅女性的形象。
鱼头:我们15年开始每年都要组织会员聚会。第一次是蛮难的,后来大家就自发了,包含同城成员自发,一年能聚个十几次。现在在全国建立了办公室,不会布置,就是聚在一起,旅游、玩、吃饭。
诺德:长沙那个寒潮差点把我冻死。
鱼头:我们第一次去成都,回来后成都就地震了,尤其是武汉,第二次去前一周新冠爆发就没去成过。他们准备下一次去美国,看看因果律武器在国外有没有用。
诺德:每个社群都有自己独特的生态,对于我们这种没有强硬约束的所谓“组织”,能联系大家的最好办法就是从线上转移到线下。从做网友转变到做朋友,吃饭喝酒社交是中国人的传统艺能,我们也难逃真香定律。愿嘤鸣以求友,敢步将伯之呼?和兴趣爱好高度重合的人做朋友是很有趣的,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在酒店里闲聊,只是闲聊也都有趣极了。有些情怀,有了现实的联系很多事情也就好做了,所以我们说是朋友圈也没错。你可以永远相信空想家在做事,当然死线什么就无所谓了,都是看自己心情。
河流:会员和会员之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情,难是真的难,但总得盼点好吧。
鱼头:我们几个创始人都知道互相的联络方式,有一次喝多了我打电话怒喷他们,他们报了警,警察还来劝我小伙子年纪轻轻都看开点。莫名其妙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这些诡异的事情形成了空想家的向心力(强行扭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牵涉其中了。
诺德:我们的成员分别从重庆和杭州给鱼头所在地的派出所打电话……警察都惊呆了,问我你们为什么有这种操作。你看这种孽缘要怎样才能掰扯开。
河流:正是因为存在未知,所以才会存在好奇。越好奇陷得越深,你们的向心力就越大(笑)。可以问一下荆棘王冠奖收到了多少稿子吗?
鱼头:七十多篇,质量参差不齐。准备每年都坚持下去。明年的评选会有变化,我们计划在确定的网站上发布的小说,都会自动纳入荆棘王冠奖的评选范畴。
河流:你们对荆棘王冠奖的定义是什么?
鱼头:一个寻找“好作品”定义的实验。我们获得的都是非商业展示权,定义“美”的概念,美是有公约数的,想努力找到故事创作中的公约数。哼,不就是花钱嘛。我们会员平均年龄大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缺钱。我们之前尝试网络发行,但对方要求我们对故事进行大量删减,被我们喷了之后给拉黑了哈哈,作出妥协违背了我们的初衷,妥协或许可以让我们在文学创作上更进一步,但那不是空想家了。
河流:一直做到今天其实挺不容易的,为你们坚守初心的精神点赞,也希望你们发展的越来越好,能够更进一步。
诺德:谢谢河流今天的的采访,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同志了(笑)。
鱼头: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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